我在檳城,所接觸的魚友,都正面臨野生動物的侵襲。因他們習慣將鬥魚養在戶外,所以舉凡老鷹、水鳥、水蛇、蜥蝪一類,甚至水獺,常常在一天之內將魚吃光。所以我想拜訪,也無魚可賞。唯有一位,我真正能夠走訪,並且跟我關係最深的是Tan Theng。Theng是位教現代舞蹈的老師,曾到中國留學。我在台灣時,跟他在網路上討論鬥魚,來往不斷,相處甚得。直到我在檳城的最後一天,終於見到了他的魚室,還被他搶請了兩頓飯。
他的居所是從叔叔房子隔出的,像庫房式的格局,有點簡陋,但主要活動的地方,也都架滿了魚缸。除了鬥魚,有些缸子都丟了幾隻孔雀魚,我問為何要雜著養,他打趣說:「最早想養孔雀魚,但養了鬥魚之後,總覺得孔雀魚的尾鰭角度不夠大、不夠好看。」所以一個缸子的魚,兩種待遇,鬥魚就受到了細心照顧。他用壓克力板隔成簡單的連缸,前後各一排,放滿了鬥魚,又在中間預留一條水槽,以方便抽水補水。要繁殖的魚,就用塑膠置物箱布置。在繁殖期間,保持活餌餵食,並讓公魚獨立照顧幼魚到兩三個星期大。
Theng的飼料是自製的。他先將南極蝦米打碎,加入酵素與水攪拌,待凝固後打碎,做成橘紅色的粉末。那個味道聞起來,很像當地著名小吃叻沙(Laksa),其實是我很害怕的酸腐味,但魚的接受度頗高。我仔細觀察他鬥魚的體型與消化狀況,建議換種酵素,並搭配水蚤餵食。他沉思半晌,表示願意嘗試。其實Theng的院子有兩大桶綠水,不利用來養殖水蚤,是相當可惜的。
整個聊天中,令我印象最深刻的,就是Theng推廣鬥魚正確認知的信念。他在「Betta Society of Malaysia」有很好的導師,為他做最理想的導向。同時,Theng提攜後進不遺餘力,親力指導新手,一步步教起,這需要過人的大胸襟、大熱情。
作者錯刊
上面寫Theng的文字,後來刊在馬來西亞的寵物雜誌「寵物情緣」中,但作者被移花接木,改成了報導與攝影是費斌。費斌是誰我不認識,但所謂「鬥魚室一『游』」,只撿了現成,事實上文字與攝影都是我,真正「游」於其室的也只有我。
只有主標「有限空間、無限夢想」不是我下的,還有序文「一個教現代舞的老師,癡戀上色彩斑斕的鬥魚,人和魚之間產生出怎樣的化學效果?簡陋的小鬥室,洋溢著Theng對鬥魚滿瀉的熱情,他的用心,你們看到嗎?」不是我寫的。
事實上這篇文章的刊出,連Theng本人都不知道,後來知道了,找這本期刊找了好久,我人在台灣,更不易購得馬來西亞的雜誌,無法即時抗議。出版社白紙黑字流傳世間,豈可如此顛倒是非?
Starbucks研討會
2009年12月19號晚上十點半,Bobby Chua約我們在Starbucks,一方面正式成立「Betta Society of Malaysia」的檳城分會;一方面研討IBC新的趨勢,我以下條列幾則:
1.IBC是目前全球五大洲公認錯誤最少的評比系統。
2.美感是主觀的,主觀容易犯錯,所以IBC比賽中得勝者,是錯誤最少,非最美也。
3.傳統黑頭藍魚堅持保留下來。因屬non-iridescent,必須與mask區分,mask在traditional中不被接受。新做出又mask又黑頭的,正在歸類。
4.IBC中,metallic一定要mask。
5.紅魚現在在subgroup中,除了dark,還可接受light。
照片左起:Theng、小炫炫、Bobby、me。(photo by Theng)
美麗的檳州大橋
最後一天Theng請我和小炫炫吃飯,吃泰式料理,我記得那店名叫「Thong, Thai cafe」,有趣的是他菜單菜色畫圖在白板上,一坨一坨看不懂是什麼,比如「yam woon sen」(涼拌粉絲)、比如「fish cake」(魚餅)、或是「otak otak」(烏達烏達),這怎麼畫得像呢?但至少吸引了你的注意。
飯後我們漫步檳州大橋旁,檳州大橋長13.5公里,連接檳島與威省,把海洋劃開一條細線。事實上那片黑色海洋,只安謚、只沉寂,絲毫不受影響。
海濤、波浪往岸邊漸近漸止,卻帶來了燈光的反射,越近越強,昏黃一片使船難以脫身、使人難以抽離,並在心頭上留下餘痕。遠方偶爾出現雷響,對比出海與天的空間,
檳州大橋在其中藏頭藏尾,僅靠橋上燈光微弱著,這也是在飛機上能看見的美景。